第10章 成人礼

第十章 成人礼(补全)

韩珍的生日在四月十五日,也就是他为官半年后,才真的满了十六岁。随行官员中,韩珍资历最浅,年龄最小,官职也不高,所以,安王虽然一直记着要给他过生日,却没打算为他搞什么大排场。

四月十三日,永嘉公主一行人到了虞州的清阳。这是一个繁荣的港口城市,沿着清江而建,过了清江就是吴国了。

安王命七千羽林军在城外驻扎,同时向吴国递出国书,告知吴国,公主一行已经抵达清阳,等待他们派人迎接。

吴国的清阴与延国的清阳隔江相对,也是一个十分繁荣的港口城市。吴国宫廷早已派了官员等候在清阴城,收到国书立刻就到了清阳面见安王。

四月十四日,安王和钱文举大人忙着和南吴官员就随行人员和护嫁军队的安置,迎娶公主的时间安排和具体程序等等问题开始讨论起来,一天都没有顾上找韩珍说话。昌王闷得太久了,病一好就带着几个侍卫和羽林营的校尉跑出去玩,早就没了踪影。安王想和他生气都找不着人,幸好驻军的问题有杜翼管着。

四月十五,安王委派钱大人和南吴官员讨论细节,自己抽空吩咐下人置办了一桌酒菜到韩珍房里。

这天中午,安王,宋文和风曜在韩珍房里给他过生日。虽然人少,没什么排场,但是都是平时相熟的人,私下里也放开身份,单为给韩珍过生日而来。所以,四人是吃得尽兴,聊得开心。韩珍觉得反倒比自己冠礼后的宴会更让他开心自在,席间更是笑得开怀。

安王看着韩珍言笑晏晏,神采飞扬,心中十分高兴。

如今,这个表弟已经长成一个出众美少年,长身玉立,风度翩翩,孩童特有的圆润也几乎都被俊朗的线条所取代。昌王的相貌是公认的出众,几乎每个人初见到他都会惊艳,呆愣半晌。阿珠的容貌比起昌王略逊半筹,虽不至于让人看呆,却也是经常让人移不开眼睛。不过,阿珠的气质温润平和,比起昌王的傲慢骄纵不知要好多少倍。他时常觉得这个表弟才应该是他的亲弟弟,至于那个让人头痛的,真不知怎么偏偏和他作了兄弟?

韩珍见安王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,有点奇怪,问:“安哥哥,我脸上开花了?”

安王呵呵一笑,答道:“我想起你五岁的时候说的话。”

“五岁的时候?”韩珍皱眉,“什么话啊?”

其他两人也都露出好奇的表情。

安王挑起眉,又笑,“不记得了?那天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。你和你三个哥哥在醉八仙吃饭,我跟着二皇兄在那碰见你们,就在一处吃了,最后我们去了牡丹阁欣赏歌舞。

韩琦起初不肯带你和韩琮去,你不依不饶地问了半天。我第一次见韩琦表哥尴尬得哑口无言。呵呵,真是好有趣。”

韩珍想起这件事,现在回想起来,也不禁失笑。

风曜和宋文不明所以,安王乐呵呵地把当时的情景和对话描述了一遍。风宋两人一唱一和,边听边问边打趣,安王在那里添油加醋,说得绘声绘色,真难为他记得那么清楚。

说完韩珍那句“难道人是一夜之间就长大的吗?那么我能不能直接过十六岁的生日?”,安王笑眯眯地看牢他,宋文也翘起嘴角朝他看过来。

韩珍心里暗暗不妙,辩解道:“你们不要取笑我了,我那时还小呢。”

安王笑着:“可是现在你是个大人了。虽然你早就行了冠礼,可家里也没有给你安排侍妾。今天你真的满了十六岁,也该知晓男女之事。不如,”他拖长了音,“今天让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吧。”

韩珍被臊得红了脸,“安哥哥怎么可以这样,你不怕我回去告诉瑶姐姐?”

宋文插嘴道:“圣人云,食色性也。逸之,你当年不就是坦****地用这句回敬张照的吗?怎么现在倒拘谨了?我看安王妃知道了,非但不会责怪安王殿下,反要赞个好字!!”

“正是如此!如今韩家没人在你身边,我是你表哥,这事自然应该由我来安排!”

韩珍没法儿,求救似的瞟了一眼风曜。

谁知风曜根本没看他,郑重其事地问:“那么,安王殿下准备怎么安排?”

韩珍一听,心里大骂他落井下石,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他一脚。

风曜不为所动,仍旧看着安王。

安王寻思着,“现在一时半刻也没有人选,要不就去城里最好的青楼,让阿珠自己挑个喜欢的。”

韩珍不肯,连声叫道,不去,绝对不去!

其他三个不依不饶,互相鼓动要带他一起去。

安王和宋文的心思好理解,可韩珍完全猜不透风曜的用意,只得涨红了脸,又羞又气。

四个人正闹得不可开交,忽然有人通报,说昌王在街上纵马伤了人,后来言语不和又打伤了衙差。

安王一听就沉下了脸,这个弟弟,最会败坏别人的好心情。

然后,安王只得带着宋文赶过去。临走的时候,把韩珍的成人礼郑重地托付给风曜,还叮嘱一定要挑最好的,银子不是问题。

他们一离开,韩珍就沉下脸,盯着风曜。

风曜却先跟过去,把门关好,然后回身半靠在门上,对韩珍咧嘴一笑,那么懒洋洋带着魅惑的笑。

韩珍微红了脸,有点气急败坏,“你得什么意?”

风曜勾起嘴角,慢慢走过来。

黑亮的眼眸,灼热的视线,突然让他感到一丝窘迫,微微偏开头。

这一会儿功夫,韩珍已经落在了一个坚强有力的怀抱中,风曜的脸轻轻摩挲着他的,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缓缓响起,“安王让你自己选个喜欢的,除了我,你还能挑谁?”

那声音震得他心里酥酥麻麻,可是话里的意思让他脸更红了,想要推开风曜,可是那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他,不容他逃脱。

“我都等了两年了,怎能不高兴?你也想我的,是不是?”风曜边问,边在他耳朵上啄了一下。

韩珍被他弄的有些情动,微微抬起头,目光迷离,双唇红润。

风曜突然轻轻笑起来,“你这个样子,好像是在等我吻你。”

韩珍一听,清醒过来,立时大窘,用力地推开他。

风曜由他离开自己的怀抱,却紧紧拉住他的手,一双晶亮黑眸看牢他,“你心里定然在说,既然知道,为什么不做,是也不是?”

“哼,自以为是!”

风曜不以为意,径自含笑说下去,“我是很想的,可我怕吻了你,接下来会忍不住要……抱你。”

韩珍回过神来,现在的时间地点,的确不妥当。但是刚才被他戏弄了,现在多少有些不甘。

韩珍含笑回视风曜,眼波流转,显出一丝温柔妩媚,风曜顿时心跳漏了一记。

“不过,你别忘了哦。今天我才是寿星,怎么……都该在上面吧。”

风曜愣了一愣,随后缓缓漾出一抹笑意,别有深意,“那要看你的实力,够是不够?”

韩珍挑眉,“怎么,难道还要比武?风兄一向附庸风雅,如此一来,未免太煞风景。”

“呵呵,有些招数使出来不光克敌制胜,看着也是曼妙动人。不煞风景,反添情趣。”

“韩某虽不才,但还有些自知之明。况且,风兄以强凌弱,有辱侠名。”

“风某行事素来但凭心意,名与不名,视如粪土。但是你待如何,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
“手谈几局,以定胜负。”

风曜略微沉吟,笑道:“这两年,贤弟棋力大进,和我正在伯仲之间。”

“势均力敌,胜负难料,才是乐事。”韩珍挑眉笑道,“风兄,可是怯战?难道,怕我赢了你。”

“怯战?是个男人都不肯担怯战之名。”风曜傲然地笑道,“好!我们三局两胜。”

“一言为定!”

当几个丫鬟进来收拾桌子的时候,不时偷眼打量这两个俊美公子。可惜两人正在书桌前专心拼杀,头都没抬,更不知自己成了几个妙龄少女心怀爱慕的对象。

这天晚上两人到了清阳最大的一间青楼--眠花楼。

老鸨见两人衣饰华贵,相貌出众,知道定是大主顾,赶忙迎了上来。

风曜一番装摸做样后,拍出几张银票,老鸨立刻笑弯了眼,张罗着安排酒菜,叫了楼里十来个最年轻漂亮的姑娘相陪。

一时间十来个环肥燕瘦,百媚千红的女子,将二人团团围住。

浓郁的脂粉气,喋喋不休的莺声燕语,还有那些或明或暗的挑逗,都让韩珍很不自在。

但是他和气惯了,又觉得这些女子以此为业,面上笑语欢声,心中不知如何悲苦,当然不会心存厌恶鄙视。

姑娘们看这两位公子出手大方,一个俊朗不羁,气度洒脱,另一个年少俊美,温文尔雅,都是难得一见的人品风度。她们都听闻公主的送嫁刚到清阳两天,猜测这两个八成是随行的达官贵人,如果攀上了,从了良,自是有个归宿;如果不能,多得些赏钱也是好的。因此,自然更是加意奉承,用心讨好。

用了些酒菜,风曜给自己随便挑了一个清秀佳人,帮韩珍挑了个妖娆妩媚的美人,然后让人安排了两间紧邻的房间,各自进去了。

韩珍沉着脸避开那女子的拉扯,跟在她后面进了房间。房间很宽敞,布置得十分舒适奢华,当然最打眼的就是那张红木雕花大床。

就在他打量房间的时候,那女子已经关好了门,扭着腰从他身后依偎过来,甜腻腻地调笑道:“我的小冤家啊。”

韩珍心底一阵恶寒,连忙闪开。

那女子以为他不好意思,娇笑起来,“哎呦呦,害臊啦。呵呵,今儿可是第一次?别怕,让姐姐来教你怎么作个男人。”说着,欺身过来。

韩珍忍无可忍,手起指落。

终于,这个世界安静了……

韩珍抱起软倒的女子,丢到**,自己在桌边坐了下来。

过了一会,他起身走过去,把她散开的衣襟拢了拢。虽然料子轻薄透明,拢与不拢也没多大区别。

又坐了一会儿,他听到两下的敲门声,没动也没应声。

门外那人等了一下,见没有回应,径自推门进来。

风曜笑嘻嘻地走到韩珍身边,看定他,“闹什么别扭呢?”

韩珍冷哼一声,“你又捉弄我。”

风曜瞄了一眼**那位被点了昏睡穴的美人,笑道:“换了别人,我怕你一心软,拖上半个时辰都下不了手。”说罢涎着脸凑过来,“嘿嘿,春宵一刻值千金喔。”

“一胜两和算我赢。你急什么?”韩珍有点怀疑地打量着他。

风曜闻言一敛痞笑,正色道:“你疑我想抵赖?我风某人虽然任意妄为,但从来都是个重诺的君子。”他拉住韩珍的手,柔声道:“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罢了。”

韩珍心中感动,轻轻地“恩”了一声,回握住他。

风曜把他那位清秀佳人搬到这里,让两位美人并排睡在**。韩珍想着夜里会冷,抖开被子,将两人盖住,刚盖好就被风曜一把拉住,拖到另外那间房里。

刚一进屋,风曜抬脚踢上门,回身搂住韩珍,猛地将他压在墙上。

韩珍猝不及防,刚要惊叫,就被他低头狠狠吻住。那还未出口的惊叫堵在喉咙中变成了含义不明的呜咽逸了出来。

风曜吻得急切又霸道,用力吸吮着韩珍柔软的双唇,探进舌头挑逗他和自己纠缠,矫健的身躯将韩珍紧紧压在墙上,用力之大,像是要把两人变成一个。

韩珍只愣了片刻就伸手搂住他的腰,扬起头,温柔而激烈地回应着他的情人。

待到红肿的嘴唇分开,两人都已是气喘吁吁,浑身燥热。

风曜哑着嗓子问:“我们到**去,恩?”说着就要抱起韩珍。

韩珍却突然一扭身,从他手边滑了开去,在几步开外处停下,扭头看向他,真真巧笑靓兮,美目盼兮,说不出的灵动妩媚。

风曜喘着粗气无奈道,“你又怎么了?”

韩珍嘴边噙着一抹笑,有点小小的狡猾和算计,“今天我赢了,你得听我安排。”

“你能有什么好点子,不如让我来。”极力诱哄的腔调。

“不成。不试试怎知我没有?”韩珍扫视着屋子,房间被一道屏风一分为二。外间桌上有几盘点心和酒壶酒杯,靠窗还有张书案,上面摆着上好的文房四宝,大概是让有点文采的客人打着风雅的幌子调情用的。

韩珍注意到有盘点心是精致的小包子,拿起一个咬一口,是豆沙馅的,再看看书案上的文房四宝,脑中灵光一闪,记上心来。

这时,风曜已经有点耐不住了,走过来要抱住他。

韩珍一退,笑道:“我现在诗兴大发,我要写诗!”

“恩?”

“你给我当纸用!”

“啊?”

韩珍把风曜往屏风那边一推,“去吧。脱了衣服躺下,乖乖等我哦。”

风曜见他双目精亮,神情狡黠,格外勾人,心中一紧,一股热流涌向小腹,但是碍着承诺,只得照办。

韩珍快手快脚地腾空了只碟子,将几个包子里的豆沙馅都挤出来,对了半杯酒,调了满满一碟子的“墨汁”。

等他端着碟子捏着毛笔转过屏风的时候,正看见风曜在脱里衣。雪白的里衣轻轻滑落,依次露出肩膀,后背……

他静静看着,脸慢慢红了起来

风曜故意慢悠悠地脱着衣服,听到身后的呼吸声渐渐粗重,不由得意起来。他**身子,也不回头,一边伸手抽掉簪子,任乌黑亮泽的墨发披散下来,一边走到床边躺下去。

华贵的大红床单,一缕缕妖娆的墨发,还有那暧昧的烛光……

明明是个挺拔矫健的男人,在此时此刻却有了一种特别的魅惑。不是女人的那种娇柔妩媚,而是男人独有的英气勃勃的美艳,让人脸红心跳。

风曜看着韩珍绯红的小脸儿,眼含笑意,“来吗?”

韩珍敛敛心神,走了过去,目光有些羞涩地避开他某个格外精神的部位。

风曜见他如此,眼中笑意更浓,“不知韩大才子,有何精妙诗句?”

韩珍不想这么快就败下阵来,拼命压下心中躁动,“多的很!你慢慢消受吧。”说罢,沾饱了“墨汁”在风曜细致的蜜色肌肤上慢慢写起来。

风曜半眯着眼睛,感觉着毛笔沾着特制的“墨汁”轻触着他的皮肤,带着些微的凉意和滑腻,一横一竖,一勾一折,一撇一捺……

韩珍写的,都是平时从未出口的情话:

“山有木兮木有枝,心悦君兮君已知。”

“在天愿作比翼鸟,在地愿为连理枝。”

“持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”

……

风曜品味着这些词句,心中的幸福满溢出来;而他的身体在毛笔撩拨下,越发燥热难耐;特制的“墨汁”落在灼热的肌肤上缓缓蒸腾出甜香酒香,也刺激着他的嗅觉……

风曜咬着牙,哑声道:“我才发现你是只披着羊皮的狐狸。”

韩珍其实也忍得辛苦,但是看到风曜情动的模样,让他极有成就感,笑道:“非也非也,不是狐狸是色狼。”说着放下笔,伏下身子。

当柔嫩的嘴唇落在胸前时,风曜身子一震,立时气息不稳,喉间也逸出暧昧的呻吟。韩珍一路舔吻吮咬,将那些字一点点吞下肚去。

风曜喘着粗气,一边抚摸着他的肩膀后背,一边抬起长腿在他腿间来回磨蹭……

终于,两人都忍耐不住,七手八脚地将韩珍的衣服扯尽,韩珍哑着嗓子问:“药膏在哪?”

“我衣袋里。”

韩珍跳下床,在地上散落的衣服中翻找出一个瓷瓶,倒回风曜身边。

韩珍为风曜做了扩展,然后在他的引导下急不可待地冲撞了进去……

一番云雨之后,风曜轻轻吻着韩珍汗湿的鬓角,问道:“开心吗?”

韩珍伸手搂住他的腰,“恩,很开心。”

第二天一早,天刚蒙蒙亮,两人几乎同时醒来,看向枕边人都是一笑。

韩珍趴在风曜的胸口,听着他的心跳,缓缓说道:“天下之大,世人之多,我心中在意的没有几个,你便是其中之一。”

风曜抱紧他,“而我,心里只有你一个。”

“我何其有幸,我爱的人竟然也爱着我。”

“我何其有幸,今生竟能遇见你。”说着,风曜低头吻住他。

等到这一吻结束,两人都已经有些意乱情迷。

风曜突然翻身将韩珍压在身下,一手将他的两只手腕牢牢握住顶在他的头顶,另一手却挑逗地抚摸着他的身子,缓缓向下……

韩珍警惕起来,一边挣扎,一边说:“你干吗?别忘了……”

风曜居高临下,勾起嘴角,用一种含着笑意的甜腻声音慢吞吞地说:“别忘了今天可不是你的生日了,我的心肝儿。”

展开全部内容
友情链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