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 无法抗拒
这几日连续艳阳高照,北漠天气全面转暖,北漠人耐寒惧热,一个个已经开始换上轻薄些的衣服。

在过半个月,就是北漠国六部巴图大人三年一次的竞选和游猎活动,先是技艺竞赛,为期三天;然后拔营上路,到辽东滨海一带开始,一路狩猎回皇城,才算是六部大人竞选过程完毕。

而整个过程,皇帝都是全程参与的。以往的几次都是皇帝带着几个擅长骑术又有些得宠的妃子前往,尽管宣冉守绪更希望萧映月可以陪伴在自己左右,但是每次萧映月都会找出种种说辞不去,他知道萧映月是讨厌这样参与这样的活动,他也不勉强她。

此刻玉桂宫里焚着上好的沉水香,幽幽暗香。太监引着宣冉守绪入了暖阁,悄没声息就退了下去,因为萧映月怕冷,天气转暖些,也仍然住在暖阁里,暖阁之中静悄悄的,唯有萧映月的贴身侍女侍在帘前,见着皇帝来了,曲膝行礼,替他拢开帘子,待他进去,悄悄的退出去了。

重帘后是紫檀屏风,镂金错玉,羽色缤纷。宣冉守绪绕过屏风,透过帐幔层层,隐隐绰绰可以瞧见帐幔深处床上萧映月玲珑有致的身形,他小腹一阵火热,心浮气躁的紧走几步,将纱帐挑开,见萧映月只穿了一件夹纱素衣,没有梳鬟,长发如墨玉般泻在银白纱衣上,衬一张小脸越发显得明眸皓齿。

他长臂一伸,把萧映月搂在怀里,萧映月想躲开,却因被他压紧而动弹不得,螓首无助地左右摇摆,把眼一闭,咬碎银牙,无奈的应承着进进出出……

其实当年她对父亲和哥哥说愿意进宫到皇帝身边,帮萧昊天夺取天下,萧昊天当时怒不可遏,根本不答应,但父亲萧宏图同意,将萧映月安插在皇帝身边,可为耳目,而萧映月绝艳若能宠冠后宫,使皇帝疼之掌心,好其所好,恶其所恶,枕边荐言,到了那时,虽后宫不能预政,但满朝文武定存了忌惮之心,萧映月皆可从旁制肘,无往不利。所谓红颜祸水,祸国殃民,这一切全靠她的修为,大事早晚可成亦。

她记得当时哥哥听了父亲的话,一下子站了起来,居高临下,怒气冲天:“在你们心中,我就是这样一个用女人换取天下的无耻之徒吗,若靠她一介女流就能得天下,那如何还有众多英难为天下折腰!”

可是那天之后,她和父亲萧宏图已经打定了进宫的主意。

趁着哥哥出征南诏,她和父亲定下计策,让皇帝见到了她。

她那天一定很美,因为他见到她时,惊为天人,她当时坐在春日的后花园中,在玉清池边梳着她长长的头发,清澈的池水倒映出她绯红的脸,和池畔无数的桃花,从此无论三千粉黛,无论六宫胭脂,他永远都最爱她。*

进得深宫,一入似海。哥哥南征归来时,已经大局已定。

从此满地梨花里蹉跎了她年轻的容颜,哥哥每隔些日子就会进宫,每次都嘱咐她要为自己活着,他不能看着为了他功名利禄,牺牲自己的妹妹,让她以身伺狼,表面上又要装得跟个没事人似得和不爱的人打情骂俏,更不让萧映月做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,哥哥说如果他要这个天下,可以自己去取,她也渐渐明白,原来她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做苏妲己,她无法在皇帝面前屈意承欢,无法对着自己不爱的那张脸甜言蜜语,渐渐的皇帝来她这里的时候也少了,她大多数的时间只能在红墙琉璃的中,遥想着心中的男子。

一轮激情后,酣畅过后的宣冉守绪看着身边的倾城佳人,瘫如雪泥,连眼睛也睁不开,乱慵无力地枕在他臂弯里,双腿失控地间歇微颤,掌心在她嫩滑的背上流连忘返,他爱极了两人之间的这种肌肤之亲。

“皇上,你过些天就要去游猎了吧!”萧映月难得的跟他小猫一般的低哝。

宣冉守绪唇边泛起笑痕,“是,怎么你舍不得朕吗!”

“恩,这次皇上可不可以带着妾身同去!”

宣冉守绪大喜过望,展臂将她身子勾回怀内,在她耳边说道:“爱妃既然愿意同往,真的是在好不过了!”

“皇上打算什么时候放了那些南诏的战俘,打发那些使节回南诏啊?”

宣冉守绪心中一惊,这些事情萧映月以前是从未关心过的,可是看着她欢爱过后而份外妩媚动人,樱桃小嘴微张,使他现在真的任她予取予求,“朕打算过些天就放他们回去,然后就开始六部大人的竞选。”

“皇上。”萧映月娇声燕语,“不如让这些南诏使节留下,和咱们一起参加六部大人的竞选,也让他们见识一下我北漠国的势力!”

宣冉守绪能当上皇帝,就不是傻子,从来不干政的萧映月一开口问他,他就心生疑窦,听萧映月要让南诏使节一起去游猎,已经彻底明白,凌东舞那张比美貌女子还美三分的脸立刻出现在他脑海里,让他心中又酸又涩。

有心不答应,可是看见萧映月媚眼如丝,心下酥软:“好,朕就让他们一起去。”

“嗯。”萧映月笑颜如花,滟滟流光,照得满室生辉,她是不想当祸国殃民的苏妲己,如果想,宣冉守玄一定会任由她摆布。

宣冉守绪看着萧映月激情再起,而心中妒火熊熊燃烧,“宝贝,朕再亲亲你……”他身体在动,可是在心中一个念头以起,这次狩猎,一定要找机会杀死凌东舞!

凌东舞这次是真的误会了萧昊天,萧昊天在衡阳城里皇帝临阵易帅就知道情况有变,自己多年以来处心积虑谋划的一切,突然付之东流,这次回来以后,他一度有些意志消沉,对国家的政事也不太关心,直到南诏议和使者到了北漠,他无意的询问了一下,才赫然知道凌东舞竟然在出使北漠的使者团里。

萧昊天听说凌东舞来了北漠,整张面颊因为这样突如其来的消息激动得通红,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,朝思暮想的小人竟然来到了自己地盘上。

想着自己就是因为她,而错失了复国的良机,他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肋下的伤口,还带着隐疼,那么精准地一剑刺进自己的肋下,生死之战,毫不留情!她对他带着那么深切的痛恨,如今,她可是终于又来到了自己面前!

天可怜见,把这个女人又送到自己眼前,是为了补偿自己多年心血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的心血,还是自己重伤病痛的折磨!

在见她,自己该怎么对待她,是把她抓住,狠狠地折磨她还是重重地羞辱她,还是装做陌生人擦肩而过!萧昊天感觉心跳得要奔出胸膛!

皇宫的宴会上,他终于见到她,她站在那里轻笑,像当年二人一起看过盛开的莲花,层层叠叠,只不过是嫣然一笑,便如鲜花般怒放,绽开在整个北漠。

只这盈盈一笑,他便丢盔弃甲,无处可逃。

万马军中指挥若定,百战百胜的战神,富贵缠身,美人在怀的镇南王暗笑自己枉称侠少英豪,心中所有对她的怨恼却无法抵过她轻轻一笑,只这轻轻一笑,心中对她所有的埋怨,暗恨都灰飞烟灭,只剩下满腔的疼爱和思念。

可是那个小丫头,却看也不看他一眼,他心中郁闷难平,她可以为了夏文玄出头献艺,可以和周泽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,但只是冷落他,他想发怒,却又无从怒起,他和她早就由最紧密的爱人变成了敌人!

从宴会回到王府后,这么多年以来,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坐立不安,他的思念好像格外的迫切起来,他和凌东舞之间在也不是隔着山高水长,千里迢迢,那个小人儿就在咫尺外的地方,他想见她,即使见不到,他也想知道她的消息,哪怕只是她在做什么,穿了一件什么样的衣服,说过一句什么样的话!

虽然他是镇南王,但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去驿馆,也不能趁着月黑风高去看她,在这个敏感的时候,自己的一切都是受监视的,稍有不慎,就会给自己和凌东舞带来一场天大的灾难。

萧昊天也不想听暗机门提供给他凌东舞的那些情报,听着跟做贼一样。他想来想去想到了夏茗锦,让她去驿馆见他的哥哥夏文玄,没有比这个理由更好的了,听着还显得他很有人情味。

萧昊天一边在院子里看着玉树玩耍,一边焦灼的等着夏茗锦回来。

夏茗锦一进自己的院子,就看见萧昊天坐在那里,心中立刻如涌起一层喜悦,紧走几步来到萧昊天身边,“王爷,天晚风凉,进屋吧!”

萧昊天点点头,率先向夏茗锦的屋里走去。夏茗锦见萧昊天进到走进屋里,大喜,“王爷,在这里用晚膳可好!”

萧昊天事多,十日里倒有九日不在王府中用膳。偶尔回府来,大多时候是在书房里跟属官幕僚应酬,没想到今天竟然答应在这里用膳,说:“好,今天本王就在这儿吃吧。” 展开全部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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